“走个屁!”方一清不肯走,将旁边的人都打开了。
“学校的老师来了,你到底知不知道!”林少城急道:“阿天,带上一清走啊!”
吴天是将军一伙里最能冷静的一个人,他说道:“一清,少城说的没错!”
两人过去就拉着方一清走。
林少城说道:“我是这个学校的,不会有什么事,你们就麻烦了!快走,一清!你还想什么想!”
方一清看着学校跑过来的生管和老师,又看了看林少城只好先跑走了。
周金宝喊道:“少城,我们在家里等你!”
陈翰南也喊道:“你赶紧回来!”
林少城这才发现,路旁已经围着不少人,他放开了蔡盛,蔡盛起来就要再打。
“蔡盛!”生管一声喝住了!
张北也走了出来,他看着满身伤痕和尘土的林少城真想上去就给蔡盛几脚,但是他看到了林少城正瞪着他,警告着他不要出来!
在学校门口打群架的严重性不言而喻,校长放下筷子回到了学校,双方的家长都被请了过来。
蔡盛的父亲先到一步,一同到学校的还有他的妹妹蔡清香。
众人看蔡父的打扮,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。他一进办公室,他就掏出一包好烟分了起来,那烟看着就是刚买的。
蔡父一直低声下气地陪着不是,说:“这死孩子就是屡教不改,但是孩子初二了,我只想他念到初中毕业,拿个初中毕业证,能去工厂找个工作就行了。老师们就好好教育他,改怎么处罚都行,就是别开除啊!”
校长对蔡盛其人也早有耳闻,他看着低着头的蔡盛:“你有没有听到!你看看你父亲,累死累活就是希望你毕业就行了,你还打架,打群架!”
“这小子在学校的名声可是不小啊!”政教处主任说道。
蔡盛低着头,一点不像刚才打群架时候的样子。
蔡清香拉着蔡盛的说道:“你快认错啊!”说着她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林少城,眼睛里也满是关怀。
“蔡盛,说,你为什么和这个……”
“林少城”政教处主任对林少城是记忆犹新。
校长继续说道:“和这个林少城打架,那些人是哪个学校的?”
蔡盛闭口不说。
林少城心想,看不出还挺讲义气。
“阿盛,你快说啊!”蔡父着急道。
“哥,你说啊!”蔡清香拉了拉蔡盛的衣服。
蔡盛将手一甩,“我不知道。”
校长一拍桌子,“你这什么态度!”
“校长,校长,都怪我从小没管好,他上小学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起,所以性子都变了。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。”蔡父深情地看着蔡盛。
这时候,林父匆匆忙忙地赶到了,他一进来也是分烟,连蔡盛的父亲也分了一支。分完烟之后,他一个对林少城就是一个扫腿,喝道:“臭小子你出息了是不是?不好好读书,打群架!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子!”
林少城看着林父,又看了一眼蔡父,人家的父亲一进来是维护自己的孩子,而自己的父亲一进来就是骂!
呵呵,这就是自己的父亲。
校长有点受不了了,说道:“孩子就好好教育,又打又骂成什么样子!林少城,你先说,你叫来的那几个人是哪里人?”
一听这话,林父一巴掌掴在了林少城的后脑勺上面,骂道:“你还叫人过来打?”
林少城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他只觉得自己要瘫坐在地上了,但是他直视着地板,对自己说,林少城你要站着,这就是你父亲,你没得选,这辈子都没得选了!
蔡清香“啊”的一声轻呼。
生管拦住了林父。
校长说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?要教育孩子回家去教育!学校是打人的地方吗?”
林父气呼呼地停了手。
校长继续问道:“林少城,你快说,那几个人是哪个学校的!”
林父一看林少城不说话,就要再过去,生管将他推到一旁。
“说不说,不说开除了!”校长心里早就在骂了,这是什么学生!
“开除就开除!”林少城抬起头,说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全办公室的人都呆了。
“你说什么?你刚才说什么,你给我回来!”校长一拍桌子,他真想揍小子一顿。
林父追了出去,拖住林少城,“臭小子,你给我回去!”
林少城用力一甩,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。
一转头,他看见了一脸讶异的张北。
张北礼貌地叫了声“姑丈”,转身也往楼下跑去。
林少城正站在楼下,他等着张北走过来。
“这一次估计是要被开除了!”林少城苦笑着。
张北说不出话来,他刚才都听到了,也看到了一些,对于姑丈一直以来对林少城那种高高在上的管教,他也是知道的。
“阿北,你一定要好好读书!”林少城郑重地说道:“一定要考到市里去!”
张北说:“那你以后呢,怎么办?”
“我,先回家吧,应该去莆闽中学先把书读完吧,其他的事等毕业再说。”林少城看着远处的校门。
“莆闽中学那么乱,你小心点……”张北的眼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,有时候他自己也在想,如果自己不是会读那么一点点的书,差不多也被放弃了吧?
“放心啦,我还有一群兄弟,以后兄弟一起混,怕谁啊!”说到这里的时候,林少城反而有点感谢蔡盛,如果不是他一直找自己的麻烦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,自己也就不会闹到这地步,以后也就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,回到兄弟们的身旁。
“或许校长他们还会同意你在这读书……”张北不知不觉中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希望。
“你觉得可能吗”说着,林少城不屑地哼了一声,继续说道:“而且我也看清了这里的一些事一些人了,自己也不想继续在这呆了。”
说话间,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,林少城说道:“我先回去了,记着,你就好好读书,有谁找你麻烦,给我打电话!”
“嗯!”张北看着往校门走去的林少城,突然觉得,他是很孤独的一个人。
而自己,又是多么想过去说,走,一起回去!可是,不能,现实就是这么残酷!
下车回到家的时候,林少城看见门口坐着的将军一伙。
四个人从地上一站而起,方一清问道:“你就应该早说啊!不然我多叫几个人了!”
吴天问道:“学校怎么处理?”
“不知道,不管怎么处理,我是不去那里读了!”林少城说道。
陈翰南说道:“好好好,回来正好咱将军一伙一起混!”
周金宝说道:“少城,你做什么,肥仔都支持你!”
“少城,那你爸爸……”吴天总是能考虑的很多。
林少城拿钥匙打开了房门,所有人走了进去,陈翰南仿佛是到了自己家里似的翻动桌上的茶具,周金宝则是去洗了一把脸。
“你们随便坐,就当自己家里一样。”林少城找出茶叶,提来开水。
“少城,你家有没有什么吃的啊?”周金宝走进了厨房。
“肥仔,你都胖成什么样了,还吃啊!”陈翰南捉弄道。
“这叫肌肉,懂不?”周金宝说着撑起肌肉,又往厨房走去,“那,我找到了,你可别吃!”
“你柜子里看看。”林少城说着,继续泡茶。
“少城,这就不是你的错,他们凭什么欺负外乡人!”方一清还在不平,“下次见一次我打一次!”
“这个世道就这样啦,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流氓学生,哼,家长不管,老师破罐子破摔!”吴天想起自己离异的父母不管自己,把自己扔给奶奶就来气。
“死小子!你跑的挺快啊!”林父突然出现在门口。
方一清吴天和陈翰南像听到乍雷一般立马站了起来,走到了一旁。周金宝也放弃了觅食,走了过来。
“你们在这干什么,全给我出去!我们林家不欢迎你们这些混混!”林父怒气冲冲地喷着一旁的四个人。
“你干什么,骂我也就算了,不准骂我的朋友!”林少城放下打开暖瓶盖。
“少城,我们先走了。”方一清说着就往外走。
“叔叔,我们先走了。”吴天说道。
陈翰南冲着林父嘿嘿一笑,点点头,周金宝则只是头低低地往外走,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人。
林少城追了出去,“不好意思,你们……”
“说什么不好意思,我们明白的!”吴天心想,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了,不是第一次被朋友的家长赶出家门。
方一清刚才也是一时之气,他走了过来,说道:“我们是那么小气的人吗?知道啦,没事没事!”
陈翰南和周金宝也是微微一笑。
林少城觉得有点悲哀又有点幸福。他看着眼前的这四个人,暗暗发誓,我林少城认定了,你们就是我永远的兄弟!
对,永远的兄弟!
林父站在门口,火药味十足地说道:“哼,我跟你说,你要是继续着他们一起游手好闲,早晚得去监狱里蹲着!”林父说着一顿,又道:“我告诉你,现在人家把你开除了,你?虐。〔幌肷峡问遣皇牵?茫∫院竽愣疾挥蒙峡瘟耍
“不上就不上!”林少城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里。
“你这什么态度,老子生了你还管不了你!”林父气冲冲地走进房里,“不上课,不上课我养你在家玩啊!要不是附近的工厂不收初中没毕业的学生,我早把你随便扔进一家工厂了!”林父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,“让你读书你还嫌读书累!明天跟我去莆闽中学,我可告诉你,我就供你到初中,以后你就给我上班去!好的学校你不上,那去莆闽中学,我看那些混混怎么打死你!”
林少城看了一眼桌上的转学证明,他可以想象的出父亲又是怎么卑躬屈膝地向他们乞求这一张东西了。林少城说道:“我又不是不想读,就是读不会啊!”
“不会不会,那人家怎么读的好?啊!”林父又是一巴掌打在林少城的后脑勺上面,“你就跟那几个小流氓混在一起会读书啊!,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!”
“我说了,不许你说我的兄弟!”林少城抬起头大声说道,他根本不去理会后脑勺灼热的疼痛感。
“啪!”又是一巴掌。
“打啊,你再打啊!你除了打和骂还会什么!”林少城怨恨地看着父亲,眼里噙着泪水。
“你说……”林父挥起手掌看见了林少城的眼泪,瞬间,心似乎被什么击到了似的。
林父转身离开了林少城的房间,“砰”的一声带上了房门。
晚上,林母回来的时候听了林父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来到了林少城的房间。
林少城双眼盯着天花板,为什么父亲要生我?
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?
“少城,你没事吧?”林母坐到了林少城的床上,她看着林少城手臂上的伤口,“你说你,唉,好好的怎么就跟人打架!”
“他们欺负我,我不还手还让他们打不成?”林少城说着坐了起来。
“怎么不报告老师?”林母看着林少城手臂上的淤血,大声埋怨道,“送你去什么学校啊,还不如就在这边读书了!”
在大厅喝茶的林父听到这句话就又火了起来:“你就宠,就是被你宠坏的!是,你把他当皇帝,当皇帝养着!”
林少城看着母亲,他恨父亲,他到底是在想什么,娶了母亲又总是对他又吼又叫的?
可母亲啊,你为什么又总是一副默默承受的样子!
林母打开带进来的红药酒,倒了一点在手上,双手搓了搓,给林少城擦了起来。
这一夜,林少城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月亮。
星期一,林少城来到了莆闽中学,初一2班。
林少城是和班主任一起走进教室的,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,秃发,带着一副眼镜。
“同学们啊,从今天开始,这位同学就是大家的同班同学了,因为他是新同学嘛!所以,你们要多多关照一下。”班主任带头鼓起掌来。
林少城斜视着这个班主任,父亲没偷偷塞红包之前趾高气扬的,塞了红包就又是另一副嘴脸。
鼓掌的人寥寥无几。
“来来来,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?”班主任笑呵呵地说道。
“我叫林少城!”林少城说完就往末排的一个空位走去。
教室里末排身着奇装怪服的男生用不屑地看着林少城。
“靠,耍什么帅!”
“挺?诺陌。
初一2班是年级里比较好的班级,紧挨着最好的班级1班。
林少城却一点没感觉出来,他看着班级上课的时候,班级里面的情况,看漫画的,看小说的,睡觉的,除了没有弄出声响什么都有。
而末排靠里的几个男生更是玩起了扑克。
班主任呢,显然是害怕被那些不良学生报复,假装什么也看不见。
林少城看见了也有几个学生认真地听着课,而其中有两个女生是他的小学同学,只不过,他们早已把林少城归类为流氓。
一个打牌的男生看见林少城看了他们一眼就对身旁的人说:“那插班生看着很碍眼啊!”
“好好打牌,下课再教训他!”说话的人眼睛很小,但是俨然是几个人之中的老大。
一下课,那三个男生一起走到了林少城身后。
“哥们,走啊,出去聊聊!”那小眼睛的人说道。
林少城站了起来,扫视了他们,看出了他们的来者不善。
“嘿嘿,对,走走!”小眼睛的人嘿嘿一笑,将手搭在林少城的肩膀上,拉着他去了走廊尽头的厕所。
林少城由着他们带自自己走出去。
厕所,永远是学生解决各种问题的最好地方!
“你上课看什么呢?”小眼睛的人一进厕所就将林少城一推,“我们玩牌你看鸡吧啊!”小眼睛说着拍了拍林少城的嘴巴。
当林少城从教室站起来的那一刻,他的心里就都是火了,为什么,为什么在哪里都有人来找我的麻烦!
小眼睛的人继续拍着林少城的脸颊,“你说话啊!你一来就?鸥黾Π砂。
旁边的一个小子点起了一根烟,“我跟你说,他是我们力哥,从今天开始,你就得叫他力哥!”
“不是少城来学校了吗?怎么一来就不见影了?”这声音从厕所的门外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。
林少城听出了是方一清的声音,不过,他没等他们进来就自己动手了。
林少城膝盖一起,重重顶撞了小眼睛的腰部。小眼睛吃痛一下子就弯下了腰。
旁边的两人一愣,马上起脚。
林少城不顾一边的,用后背去顶了一脚,这一边则是抱起那人的脚,一下子放倒了他。再转身踹了小眼睛一脚。
那个踹到林少城的人一脚没踹倒林少城,心里一惊,林少城就冲了过来,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。
“来啊,起来再打啊!”林少城吼道,似乎要将全部的不顺都吼出来!
方一清吴天陈翰南和周金宝听到了厕所里传出林少城的声音,马上冲了进来。
“李力,尼玛的!知不知道他是谁!”方一清上前将小眼睛提了起来。
“谁啊,这人太?帕税。 崩盍?刮孀哦亲印
“他是我们的兄弟!”方一清瞪着他说道。
厕所门外几个想上厕所的,看着这一幕都不敢进来。
“什么?他也是……”李力看了看林少城又看了看方一清。
“对啊,小眼睛!”陈翰南说道,“少城,你也真是的,怎么不跟他们说一下,他们可是一清新收的小弟啊!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能混。”林少城看着门口看热闹的几个人,说:“走了,走了!”
“城哥,对不起啊!我不知道……”李力不停地道歉。
“城哥,城哥!对不起,对不起!”跟着李力的两个人也是惶恐地说着
“不用道歉啦!你们的城哥不是会记仇的人!”吴天说道。
走出厕所后,几个人又在走廊外面聊了一会儿,李力三个人自是不断地示好林少城。
直到铃响后才一起往教室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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