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的奖赏 用身体给孩子快乐解决生理上的需求

  　 看老贾的《动物安详》，文中时有絮叨他的小收藏：奇石、怪木、陶罐和画框之类。因为喜欢妈妈的奖赏，他的兴趣来了，做的更有趣了。我们看得有趣，却未必能体会他的有趣。老贾相信缘分，人与人、人与物。我也相信。许多刻意为之的终归还是枉然，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得来，那些喜欢，想必就是一个缘了。 　　 　　妈妈偶尔会买些小玩意儿，她买时兴冲冲的，说起也是兴致极高，我们看在眼里却是淡淡的。当然知道是假的，不相信的是她自己。她收藏着这些她以为是真的物件，说是为了日后增值，为了留给我们一笔财产。她总想着留给我们一些什么，却不知，她已经给了我们一笔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财富：生命，抚育，相伴，牵挂。和老妈相比我是自私的，没有刻意想过去为孩子留下什么。他不再依恋妈妈的奖赏的时候我会想着去做一些喂饱他的事情，有时候也会奢望别人能喜欢、善待自己的喜欢。也许，我知道自己是全心全意地爱着，珍爱着他在我身边的时光就已经足够了。 　　 　　我也喜欢收藏，总是一些不值钱的旧物：年少时妈妈给我缝制的一件白色的确良短袖，胸前用宝蓝色的线绣着几朵菊花；孩子出生时，妈妈为他缝制的抱被；很久以前妈妈的奖赏是哥的动力与渴望，出去玩时会带回的石膏像、黑金石项链；和老王去黄山买回的木制雕刻的属相。…… 　　 　　最多的自然是一些孩子乱七八糟的东西：胎毛，乳牙，第一次剪下的指甲；他一岁生日时生日蛋糕上写有“生日快乐”的红色塑料薄片；他不同时期的作业本和学画几年间留下的厚厚一叠画作；我初为人母时为他编织的线衣……夏季，我为着看起来方便拍了几百张相片。 　　 　　他初上幼稚园的时候，有一段时间疯了似的喜欢手帕，偏偏幼稚园门口的手帕图案常常出新，所以我和他三天两头就想得到妈妈的奖赏。那时候他也喜欢臭美，每天出门的时候会在鞋架边自己擦擦小皮鞋，那时他妈妈每天手忙脚乱像一个疯婆子。 　　 　　我买书应该算是节制的，不是因为钱，还是因为喜欢，喜欢的才买，也可以说买来的才喜欢，还有为着洁净的天性。然，毕竟这么多年下来，又因为喜欢会有爱惜，所以不知不觉还是有了一些，当然也包括一些小人书。偶尔和人聊起自己收藏的一些小人书，友说现在应该价值不菲。一直没有什么感觉，它在我就是一本自己喜欢的小人书，我不富有，也没到缺钱到卖书的地步。毕竟，书在我心目中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，还有就是因为时间，因为曾经拥有，妈妈的奖赏必定是独一无二的。几十年下来，许多书页面泛黄，给人不太洁净的感觉，我也很少去翻，偶尔念及会想到一些买书的经历，抑或和友交换书看的琐事。 　　 　　和孩子聊天，说很后悔没给他养成读书的习惯。我所有的喜好有十余年是空白的，那是他成长的初始，是孩子对父母最为依恋的时光。我很庆幸自己那时的全身心地付出，些微后悔的是也应该保有一些自己，没有在他面前做出一些真实的，希望他延续的样子。我说，以后有空的时候翻翻书吧，很有意思的。偶尔会想，自己现在对书的不弃是否也有一些怀旧的味道？ 　　 　　人的性格和喜好大约真的已经是在年少时成形。有时候会想，如果时光能够得以回溯，如果能够重新再一次陪伴孩子成长，我一定会换一种方式。因为走过，才会看淡许多曾经追求的东西。我会更加宠溺他吧，让他活得更加随心随性一些，而不会让他生活在许多条条框框里面；我会稍微邋遢一些，将做家务的时间用来陪伴他；我会希望他快乐多于希望他优秀。其实，现在也是这样希望妈妈的奖赏能给我越来越多的爱。 　　 　　妈妈每每给我看她买的小物件的时候我多半会劝她当做玩。曾经以为，每一个物件都会有些故事，如果没有情感的付出，我相信那多半是苍白的。现在会想，因为时间，因为成长，因为失去，我们终归会有所留念。 　　 　　其实，极尽世间的词语，终归是无法描摹我们内心的一些感受。那么，安安静静地享受着妈妈的奖赏吧，珍爱着一些旧物，未必不是最好的领悟，最好的相遇。